被家人形容為「書獃子」的浸會大學副學士畢業生,今年初獨自過澳門賭錢輸清光,被叠馬仔游說借錢再賭翻本,原本只是借3萬元,最終卻被屈了一層市值300萬元的物業。浸大生恐連累家人,又擔心被殺死,在惶恐下被帶上律師樓被迫簽文件,將父母所贈的物業出售抵債。有探員直指大耳窿手法離譜膽大包天:「差在未搵差人做見證咋喎!」
剛在浸大國際學院完成副學士課程,聲稱計劃升學的劉耀銘(23歲),日前入稟高等法院,指他今年6月27日是被迫情況下,才跟大耳窿周康誼簽下買賣物業的協議備忘,要求法庭聲明該協議備忘無效。他指當日在澳門只向大耳窿借了3萬元,但被挾回港後債項飆升至150萬元。
身為家中長子的劉耀銘一直是父母心目中的乖仔,父母與次子原打算回內地生活,故於去年3月將新填地街的物業轉名送給劉耀銘,以便他留港居住繼續升學。但自從被屈以屋抵債後,劉耀銘自覺愧對家人,又擔心債主臨門,一直不敢回家。記者昨登門造訪,只能聯絡上他的胞弟。
劉弟昨憶述哥哥被追債的經過時,仍有餘悸。他說,今年6月26日,一向認為小賭可怡情的劉獨自過大海,輸掉帶去的賭本後,打算搭船回港。就在此時,叠馬仔現身向他放債。劉先借了5,000元,但被帶回賭場後,叠馬仔卻不准他親自落注。劉打算離場,但對方說:「走咩呀!有賭未為輸。」劉再借了3至4萬元,叠馬仔再幫他輸清。幾個彪形大漢挾劉到餐廳、夜總會和骨場,其間指他欠下30萬元,並恐嚇若他不還錢便「殺你全家」。劉被迫交出身份證和講出住址。
翌日清晨,一名中年男子指劉在短短幾小時內,債項已飆升至150萬元,並逼劉簽欠單,否則不准他離開澳門。劉擔心被打,惟有就範簽名。
劉被挾回香港交給另外兩名男子。劉弟說,大耳窿竟然知劉有物業,逼他回家取樓契。當時家中無人,劉指樓契鎖在母親櫃桶內無法拿到,大耳窿手持生果刀恐嚇:「攞唔攞出嚟呀,捅你㗎!」
至傍晚,大耳窿周康誼與同黨Eddie將劉帶到位於油麻地的佘英輝律師行(Damien Shea & Co.),叫他簽署一份聲稱保障周和劉雙方利益的文件。周恫嚇說:「你唔聽話簽名,我大佬會殺死你,你都唔想屋企人有事㗎。」劉走入律師行的會議室,周、Eddie及另兩男子已在場,律師行職員隨後入房確認劉及周的身份。劉要求職員解釋文件內容,結果遭Eddie以粗口辱罵叫他收聲。
劉最終被迫簽下買賣物業的協議備忘,答應以200萬元將物業賣給周。他被禁錮至6月30日才被帶回家,家人立即報警,將帶他返家的兩名男子拘捕。雖然協議備忘指周會用200萬元買入單位,但實際上劉未收過一分一毫。據經紀估值,涉案的400平方呎單位現值300萬元,重建後則值400萬元。劉弟形容,劉是乖仔一名,只因愚蠢才被迫借錢及簽下協議,事後感到內疚和後悔,在家「跪天跪地三日,講對唔住」,並承諾以後孝順父母,他為了逃避債主已搬離單位。劉弟說,至今仍有人用香口膠塞住門鎖及將鎖鏈放在家門外。
有人認為「小賭可怡情」,只是少少的投注,可換來興奮和刺激,他們認為這樣的賭博形式只是一種娛樂及消遣而已。若好運臨到的話,贏了,當然更加高興;就算輸了,亦無傷大雅。可是他們沒有想過,一個小小的投注,有機會會演變成賭博沉溺,甚至債台高築,最後將所有都輸掉,還欠債纍纍。若他們明白賭博沉溺的成因,他們可能從此不再沾染賭博,無論投注額是多是少。
賭博有很多類別,它們之所以吸引,除了因為賭博好像可讓人不勞而獲之外,其中一個原因是有部份賭博的場所五光十色,刺激人的大腦分泌神經物質,令人有興奮的感覺,賭場便是一個例子。當人走進賭場的時候,已經被四周的氣氛所吸引,包括聲音、光線、甚至氣味,產生一種刺激及興奮的感覺。另一個例子是馬場,大家在叫囂聲中特別興奮,整個人就被這種氣氛所感染,令人有一種暫時忘記煩惱的感覺。
賭博另一個吸引之處,就是因為它令人有興奮及刺激的感覺,好像可以暫時使人忘記煩惱。因此有部份人遇到困難及煩惱之時,第一時間便想到賭博,因為賭博的經驗曾告訴他們可暫時遠離煩惱,成為避難的地方。久而久之,他們便習慣了以賭博來逃避問題。所以賭博的經驗非常危險,就像吸毒一樣,一次也嫌多。
當一個人賭博的時間越長,原本的投注額已經不能為他帶來之前的刺激及興奮的感覺,因此他要加大注碼,或增加投注的頻率,來增加刺激感。這樣,投注額越變越大,輸掉後又不甘心,一方面想要證明自己的眼光,另一方面又覺得好運將會臨到,於是向大耳窿借錢。家人替他們還錢以後,他們又覺得對不起家人,想將輸掉的錢贏回來,於是再去賭博,結果又是另一次的失敗。
漸漸他們常常想起賭博,變得不能自制,想停止也不行,投注額越來越大,不去賭博變得渾身不自在,亦對家人及經濟等造成很多不良的後果,成為賭博沉溺。
我們除了自己不要賭博外,也要教導年輕人及家中的小孩,向他們灌輸正確的價值觀,不要接觸賭博。有些家庭會將賭博視為親人聚會的原素,甚至讓小孩也參與當中。他們以為自己有自制能力,其實賭博的禍害已經開始,它會在人心靈軟弱的時間萌芽,一發不可收拾。